“谁！”
覃歌扬声，不做迟疑，御剑便朝那边刺去。
现在这个时间点，在明知映月峰已经被封锁的情况下，还要来到这里，若非是他，就只可能是心怀不轨之徒了。
那边的人影顿了一下，显然没想到还有人到这里来，不知是因为身份不便暴露，他即刻飞奔，快速在竹影间穿行，顺势还提剑斩击地面，刹时扬起一片土灰。
覃歌皱眉，踩着竹尖跟上甩开几层剑影，在前方结成一片网，那人见势不便再逃，就是转过身，覃歌还没见着他的面容，就见一道白虹般的剑气扑面而来，那人跟在剑气后面，企图借着掩护逃走。
有几分本事。
覃歌撇嘴，左手缩回身后，轻轻转圈，四下气流汇聚而至，凝集为青白色的光圈。
再展开右手，把剑侧来，顺着光圈向上抛起，巨大的白色光轮就此笼罩四周，当中是易歌，而后旋转起来，逐渐分出许多剑影，铺天盖地地洒下来。
“万剑！”那人一惊，发出声音，他也没有继续逃跑的欲望，反过来直接朝覃歌扑来，覃歌一愣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
直到俟其靠近才发出一阵叹息，来者是熟人。
“秦昊。”
覃歌看清了来人，低念。
秦昊抬头，露出复杂的表情，眼中全是不可置信，以及几分，愤怒，虽是如此，他还是拱手一拜，“你是，月华师叔对吧。”
覃歌没有否认，只是反问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我怎么会在这里？这里是我凤栖范围内，我是掌门闵南亲传弟子，进出哪里都当合适。”秦昊虽是变了下脸色，但语气还是冷漠，“我倒是要问下月华师叔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，还是以一个全新的身份。”
“说来话长。”
覃歌耸肩，收剑，“我只是过来缅怀一下。”
秦昊表情也逐渐缓和，打量了他片刻，忽地怅然道：“她……没死。”
“谁？”覃歌察觉到一丝不对。
秦昊没想覃歌反应此番剧烈，回头看了覃歌几眼，而后把头抬向天。
良久才叹气，一字一顿。
“紫，夷。”
屁……
话到了嘴边，覃歌愣是没说出来，他想到了璇玑，憋了好久才挤声道：“什么情况。”
秦昊咧嘴，“什么情况？都是你的错，装得像跟你很关心她一样。别想了，我只是骗你的，紫夷早没了，就是因为你，你无法挽回！”
覃歌没作声，秦昊继续道：“她那么信任你，结果你呢？你除了一次次借着她对你的依恋伤害她以外，还能做什么？”
“我不希望她入魔。”覃歌低应，“她是我的徒儿。”
秦昊又笑，笑着笑着就忽地哽住了，就像是喉咙里面卡进去了一块石头一样。
生硬。
“对啊，她是你的徒儿，她只是你的徒儿，也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徒儿。”
“我知道你喜欢她。”
覃歌叹气。
因幼时之事，紫夷那时和秦昊关系不错，却总是少了点什么，但覃歌可以看出来秦昊对紫夷有情，紫夷对他也有几分不言其状的感觉，覃歌说不清楚，也不想弄清。
记得有次，秦昊试探地在酒宴上开玩笑，他红着脸，醉醺醺，说要娶紫夷，满堂大笑，闵南拍了拍覃歌的肩，覃歌却一言不发，紫夷偏头对他笑，他记得那时的她，薄唇微抿三分，美眸含波四许，脸红得像熟透的蜜桃，她不回答，就一个劲傻笑，笑啊，笑着，就掉了珠子。
“要娶我也是师父先，你啊，等下辈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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